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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5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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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肚子傳來可疑的聲音,靈株從迷茫到驚懼,再到麻木,最後敗下陣來,自己摸索著去膳房找吃的,糊吃海塞一番後,驚嘆著,五谷其實好香啊,肚子充滿踏實感,以前怎麽沒發現哩?

(藥:雲師傅,跟你避塵丹有關系吧?

雲母:嘿嘿。

藥:請問你這麽做出於什麽目的?

雲母:嘿嘿。

藥:快說,不說不讓你出場。

雲母:嘿嘿,是藥總帶三分不良作用嘛。

藥翻白眼:你在說避塵丹還是我?)

靈株在府內溜了一會,遇到個先前認識的丫頭,因著她要出門,給醫館的梅盜跖送物什,靈株便跟著出門了。

途遇一金裝法廟,正是三年前疑事重重的妙普寺。靈株便獨自一人踱步入內。寺裏焚香拜佛、善男信女不少,上過一柱香,靈株隨意向內裏後堂走去,不多時遇到寺裏人,便被請回來。

不甘心下,見寺門前一蔔子擺攤坐著,便過去打探些消息。蔔子算好,不算卦還願意吐些閑事,不過妙普寺建寺不過五十來年,既深厚淵源,也無奇經怪談,只聽得說寺裏共經手三個住持,現這位是一年半前才接管的。靈株追問三年前第二位住持的情況。

蔔子說第二位住持,法號初照,頗有些背景,寺裏小和尚曾說,住持有位兄長,是當今聖上當年起義時的隨從!後來戰死,還被聖上追封上等功勳。

最後蔔子又加了一句,也是一些閑言碎語,真假並無據。

靈株謝過蔔子,折回了梅府,途中遇到回府的梅盜跖。靈株便當趣事一般說與梅盜跖聽,某梅似聽非聽,末了評一句:“操別人什麽心!”

靈株歪歪腦袋,認真地問:“公子,在你的看來,什麽是別人,什麽不是別人?”

44 稍長的結局 稍短的故事

在你心裏沒有所謂的別人嗎?還是除了自己都是別人?包括……

梅盜跖腳下不停,直到聽到一聲尖叫——而停下步伐,他第一次聽到靈株的尖叫聲,這個笨丫頭不是一向少根筋麽……不就看到梅府門口站著的彩傾麽?有什麽大驚小怪的?

話雖如此,見靈株雙眸瞠大,著實受驚不小的模樣,他還是忍不住問:“怎麽了?”

彩傾其人,看起來剛勞作完,額頭微汗,面色微紅,粉融香潤玉纖纖,但仔細端詳,還是看得出身體纖弱異於常人:病起心情終是怯,困來模樣不禁憐,病美人一個。

梅某人介紹是他的貴客,哪種貴客?不知。

又說這次和他一起回府的,做客到幾時?不知。

彩傾很溫和,笑笑,禮個萬福,算和靈株打招呼。

梅盜跖說你怎麽又是去伺弄梅樹了,取出袖中汗巾替她擦汗。

靈株許久反應過來,眼睛轉盯著地上,聽著她喉嚨一聲低語,不知說什麽,臉上露上明顯懊惱的神氣。

唉,唉,唉,崔顯你剛走,就……

然後靈株一清晨沈浸在某種怨念中,梅盜跖模模糊糊聽她碎碎念什麽“有緣無份”“愛憎別離苦”。

然後中午用餐中,靈株更加怨念了,無限呆掉地看著對面兩個人玩夾菜游戲,你夾給我,我夾給你,你笑我一個,我也回笑你一個。

這場面如果崔顯在的話,不敢想啊。一楞神,筷子啪一聲掉在桌上,“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自覺失態,靈株想借口逃遁,又一時找不出,嘴裏胡亂咕噥兩聲,在兩人疑惑的眼神中——慌亂跑了。

將身影扔在巨大的樹身之中,一個人……好好糾結……

感覺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糾結,而且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糾結,明知道她不記得了,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,可是……怎麽了,怎麽替崔顯這麽不值,那揮不去的抑郁是什麽呢?心口壓得有點心疼。

不行不行,靈株,你不能在這執念裏越陷越深,這樣對不起自己,對不起師傅,對不起師姐,對不起佛神,對不起……靈株碎碎念,碎碎念,念到自己睡著了。

在同樣的夜晚,同樣不遠處坐著個人。那人眉目含笑,身影很熟悉。

“呀——”靈株發出一個單音字。

“小仙子莫怕,是我。”崔顯雙目清澈,氣色很不錯。

“我知道是你,可你不是已經……怎麽回來了?”他難道知道了?看他神情又不象是知道什麽。

“離月底鬼門關閉還有十日多,到時回去也不遲。”

“那你這十日?”

“我在這也不認識什麽人,可以和小仙做這十日的朋友麽?”反正只認識你一人就對了。

靈株無來由心虛,心裏盤想著,萬一讓他見到彩傾,能認出來麽,到時他一念想又不回去了,可怎麽辦?

想到他百年孤苦,著實可憐,這十幾日陪陪他也行,“這梅河鎮也沒有什麽好玩的,要不,我帶你去別的地方游玩一番?”

……還是不要見的好。

他很不挑,點點頭笑著說:“全聽小仙做主。”

有人樂,有人就不樂了,靈株沒道別就離開的清晨,梅某人踢翻了一棵碗粗的梅樹。彩傾很心疼:“不就一千兩銀子麽,你也不缺,至於追著靈姑娘麽?這樹我調養了這麽久,好不容易有點起色……”溫和如她,也急得念叨叨。

一天後,玉樹臨風兩兄弟外出回來,兄弟倆聽說陰魂不散的某笨女又“纏”上他們主人了,那個氣哇。

“天要塌地要陷,無敵笨女又出現。”

“這次要想好萬全之策,打得她不敢再出現。”

“可是我總覺得主人他,好象不是那麽討厭她……”臨風多個竅。

“賣弄你的感覺?”

“別小瞧我的感覺,比如說,我現在感覺,外圍邊……有對手下敗將覬覦著下手機會。”

“噢,你說他倆啊,沒經主人同意,他倆敢進宅一步麽?哈哈哈。”

外圍。一陣沈默後,女聲說:“其實最大的報仇就是比仇人過得快活,你說是不?”

“那是,娘子說得對,等咱三年抱倆,他們還在師哥手下幹,哈哈,氣死他們。”

“你當我豬婆啊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

一會聲音已遠,歸於平靜。

如果,靈株知道自己僅離師姐一天時間的距離,大概會很懊惱吧。機會,總是稍縱即逝的啊。

話說第一日,靈株和崔顯來到一處山靈鐘秀的地方,租了只小船,兩人劃到湖心,棄了漿擺酒對飲起來,彼時日頭當空,靈株對著對桌的崔顯傻笑,也是,彼時崔顯披著件大鬥蓬,從頭到尾包裹著,樣子有點滑稽。

“你別笑啊。”崔顯說著,自己也忍不住樂了,“難看是難看了點,來喝酒。”

“這件衣服是師傅從織女那裏要來的,能擋日頭,這樣,你白天也能出來了。”靈株說著,一仰頭把酒全喝下了,然後,一股辛辣從嘴到鼻腔猛的竄出,臉頓時泛紅,不停地咳起來……

崔顯道:“小仙子不會第一次喝酒吧?”

他猜得不錯,雲母一向只給她喝果漿,好不容易咳停歇了,靈株說:“以前看見別人都這麽一飲而盡,覺得很豪邁,可是怎麽這麽難喝?”

崔顯樂得鬥蓬抖動,“一醉解千愁,酒是好東西,但也不是你這麽個喝法。”

“那要怎麽喝?”

崔顯從采釀到藏儲、分辨到品嘗,一一與靈株細說了一回,靈株大長見識,兩人邊喝邊聊,不覺月上東桂,借著朦朧的月光,靈株看四周更加模糊,熟悉間又與平常不同,腦袋裏一片暈乎,只覺心情從未有過的輕松愉快,迷迷乎乎間倒地而臥,意識沈睡前隱約一個想法——酒是個好東西……

一早被崔顯叫起,兩人走到街道上,靈株一邊啃著菜包,一邊東張西望,卻聽崔顯說:“小仙子醉酒,還真是——”

“什麽?”靈株不知道自己昨晚醉酒了。

“相當有趣。”崔顯想到什麽,臉上極力憋著笑:“聽到你說一些糊話。”

靈株完全沒有印象了。

“誰是蜘蛛?”他突然問。

靈株想一想,笑笑:“不是蜘蛛,是蜘蟵,我的一個朋友。”——就那個常年居住林間,先前與毒娘子崖底遇到的。

“你昨晚一直把我當成他,說什麽‘蜘蟵,你小時打過我頭,後來一直不給我打回來’……”

“真的?”靈株有些吃驚,更多的是好奇,聽著別人講自己的事,自己卻又不知道,感覺很奇妙。

“又說什麽,忘了師姐,忘了師傅,忘了梅公子,蜘蟵咱們才是一夥,他們都聰明,咱們都不理他們,咱們以後立個山頭,天天喝酒——大概這麽來的……”

靈株差點給菜包噎住了,“喝酒果然有趣。”

兩人相處甚歡,一路游山玩水,聽著崔顯介紹各種人情風俗,吃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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